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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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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與陌祺軒便這麽在天界住下了,因著青兒眼睛不便,老君帶來一伶俐丫頭前來服侍。後來青兒才知道這名丫頭正是自己當初在房間游歷之時從一妖怪手下救下的白狐,那白狐不知從何得知青兒受傷在天界療養,便巴巴地跑到凡間老君的廟裏苦苦哀求老君帶她上天侍奉青兒。老君感其知恩圖報之心,便偷偷帶她上了天界來到青兒處。那白狐後來對青兒之事事無巨細,事事上心,青兒心中也是深為感動。

青兒原先就生長於凡間青峰之上,對天界之事也只是聽族中長老們提及,更別說是與天界之人有什麽交往,如今在這天界一隅療傷安養,所識之人也只有那陌祺軒。那日,她聽說陌祺軒不眠不休地守了自己一月,又因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整整三十天過去,於人間陌祺軒已是消失了整整三十年,他家中雙親早已故去,心下不忍,後來因陌祺軒對失明的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感激之情更是無以言表。

一日青兒身上舒爽了些,趁著白狐去燒水,本就耐不住性子在床上呆著的她便跑到竹屋外的竹欄上坐著賞景,天界雖然四季如春,可這竹林之中因著有茂密竹蔭卻也似深秋般涼爽,青兒只覺身上略有涼意,坐著坐著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那時,去廚房取了湯藥的陌祺軒回來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青蔥竹林作襯,婆娑竹蔭之下,幽然竹屋之下,一青絲及地的散發女子斜倚在竹柱之上,青色的裙擺隨著徐徐清風翩翩舞動,那女子絕色的臉上雙眸合起,面容安詳,那情那景竟像是一幅風雅之極的青竹圖。

當下看呆了的陌祺軒悄悄地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緩緩俯身單膝蹲下,細細地看著眼前之人的睡容,目光裏是滿滿的疼惜,只見他一襲白衣,與倚睡著青兒一高一低,一青一白,從遠處看竟像一對璧人般。後來白狐燒水歸來,看到這場景,心下一明白,便掩著嘴呵呵在一旁笑著,那笑聲說大不大,但也足以喚醒淺睡的青兒。只見那青兒一睜眼,就感覺有一雙深情的眼眸正對著自己凝凝看著,再加上白狐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笑聲,心中一動,紅著臉地低下了頭,而這一低頭也帶著陌祺軒偏過了頭,明明青兒眼不能視物,他的眼神裏也是躲躲閃閃,各種的不自在……。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過去,又是一月後,青兒摘下了敷藥時束在臉上的白棱,竟是看得見了。當下陌祺軒正陪在她身旁,見青兒的雙眸恢覆了昔日神采,竟是比青兒本人還開心。看著喜不自勝的陌祺軒,青兒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淌過。

後來,除卻神丹還在陌祺軒體內,青兒身上已是無礙。因終日待在這與世隔絕的天界竹林,貪玩成性的青兒早已按捺不住,那日便教唆白狐化成自己模樣留在竹屋裏打掩護,自己拉著陌祺軒便要下凡。

陌祺軒起初自然是不依,奈何青兒左一聲祺軒後一聲拜托巴巴地磨著,陌祺軒招架不住,最後自然是答應了,只是提醒青兒需得隱了這絕色之姿以免多生事端,青兒大病初愈,當時在凡間的記憶也是有些想不起來,巴巴地湊到陌祺軒身前問他自己需得變成個什麽樣子。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心上人,陌祺軒已是緊張不已,哪裏曉得該怎麽回答,只見那青兒徑直拉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合起的雙掌之中,低眸沈默了許久,陌祺軒楞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要開口時卻聽那青兒嘿嘿說道,她剛使了看心之術,已經知曉了自己原先在凡間的模樣。陌祺軒當時心下一緊,心中自然是害怕眼前的人兒看透自己對她的心思,怎料青兒卻似無事般,自己捏了個訣,眨眼之間已是變成了昔日在凡間時的模樣。

後來,青兒帶陌祺軒下了凡。人間已是過去六十年,自然是更加繁華,只是昔日故人與光景不覆,也許是體察到陌祺軒的心情,一路上青兒都對他照顧有加,看到些新奇玩意也是巴巴跑過來拉過陌祺軒的手帶他去看,聽到些有趣的事也是嘿嘿說去逗那陌祺軒。那陌祺軒一路被青兒拉著,也是穩穩地跟在她身後,只是嘴角的笑意卻始終不見散去。倒是他們這一個青衣美貌少女,一個白衣翩翩公子,在街上引來了不少路人駐足,有人羨慕地暗嘆道,這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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